以汉语为桥 为中国加油
马英(二排戴胸牌者)参加文化活动。
去年9月,我第一次踏上斯里兰卡的土地。从此,作为汉语教师志愿者的我无形之间成了一座架在汉语学习者梦想与现实之间的桥。曾经的我以为,学习语言的原因无外乎兴趣使然、留学要求和工作需要这三种,可当我无意间问起“你们为什么学汉语”这个问题时,学生们的答案远远超出我的预想。
汉语是梦想之桥
“请跟着我走,中国是我们的朋友,在斯里兰卡困难的时候中国帮了我们很多很多次。”这是我在科伦坡迷路时,一位斯里兰卡大叔对我说的话。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中国在斯里兰卡和世界上不同国家之间搭建起了经济合作、共同发展的桥梁,也让斯里兰卡人民记住了“中国朋友”。因而,汉语也成了一门越来越受重视的语言。
在汉语水平口语考试(HSKK)中级的课上,当我问马英“为什么要学汉语”时,18岁的小姑娘脸上扬起了自豪的微笑说:“我姐姐、我表弟、还有我都曾参加过‘汉语桥’比赛,成绩都很棒。我还到中国吃过北京烤鸭,我想去北京读书。”马英的姐姐正在北京语言大学读大三,专业是汉语国际教育,将来想回斯里兰卡教汉语。马英告诉我,学好汉语才能到中国读书,而到中国读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马英的家住在科伦坡的邻城,上课往返一次至少需要5个小时,然而每周3次的汉语课,她却永远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第一排是她的“专座”,积极举手回答问题是她的常态。18岁的马英用汉语架起了梦之桥,她在汉语学习之路上已经走了4年,相信她终将梦圆北京。
汉语是亲情之桥
相较于马英的早到迟退,一位今年74岁的斯里兰卡奶奶就显得有些“懒散”了,经常迟到的她每次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推开教室的门,脖子上戴着一圈厚厚的护颈让她在年轻学生中格外突出。奶奶的听力不太好,我每次都会尽可能站在她的身边,并念得比平日更大声一些,即使如此,老人家也时常跟不上班上的上课进度。有一次,自以为体贴的我却在无意之间伤害了这位老人。那堂课上,我们在教完“数字和年龄”的认读后,便开始了年龄问答的操练——“请问你多大?”当同桌问奶奶时,她先是沉默。我原以为奶奶是忘记了年龄的表达,上前再次询问时,奶奶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说。”我当即意识到可能冒犯到了老人家,马上告诉其他同学可以用其它数字代替自己的真实年龄。课后,奶奶告诉我她不想说年龄,是因为班上个别同学嘲笑她那么老还来学汉语,但她学汉语是为了能和她的侄孙说说话。奶奶终生未婚,便视侄子如儿子。侄子娶了个中国媳妇,生下的侄孙可爱伶俐,会说汉语却不大会说僧伽罗语。奶奶谈起侄孙时,脸上难掩笑容。
一份舐犊之情,一份天伦之乐,让年逾古稀的奶奶蹒跚而坚定地踏上汉语学习之路,也将汉语赋予为亲情沟通的桥梁。
到斯里兰卡之后,我遇到了很多与我一样热爱汉语的同路人,看到了汉语的蓬勃生命力和无尽的魅力,也见证了汉语发挥了实现梦想、加深亲情和寻根寻乡的桥梁作用。殊不知,汉语的“魔力”远不止于此。
汉语是友爱之桥
2019年岁末时,孔子课堂连续举办了多场“充满年味”的春节文化推广课——“看春晚了解中国”。因新冠肺炎疫情之故,鼠年春晚少了一份喜气洋洋,多了一份关心与责任。最让我欣慰的是往年最爱看功夫、杂技和歌舞的斯里兰卡学生也对《爱是桥梁》这个节目感触颇深,不少学生特地发来关心和祝福的短信:“老师您回国了吗”“您的家人怎么样了”“我祝福中国”。1月28日,一名在斯里兰卡停留的中国湖北女性确诊为斯里兰卡首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使这座原本祥和平静的小岛一夜之间,口罩几乎脱销。
正当我内心五味杂陈之际,学生们用爱架起了一座桥梁。我的一名学生高翔,在机场工作的他叮嘱我“最近要少一点出门,千万别跟陌生人去不认识的地方”,并分享给我斯里兰卡传统医学中增加免疫力的方法;当得知我买不到口罩的时候,我的学生Fonseka一个药店挨一个药店地帮我打电话询问是否还有口罩;马英在家乡偏远的药店帮我“抢”到了25个口罩,比平时更早地到了学校送给我。在此之前,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直到我走进办公室看到外方院长高万正用中文录制“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的视频时,直到我看到平日调皮捣蛋的学生举着“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的汉字条幅时,直到我听到学生用汉语说出“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汉语让人与人相亲,心与心相近,山川与血脉相连,家国与希望相守。
此时此刻,汉语是爱的桥梁,温暖我们的心田;我们也是爱的桥梁,祈愿中国安康。
“南方嘉木赠吾兄,祈愿安康百节舒”。在这座温暖的小岛,疏离和恐惧的阴霾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用油灯摆着“中国加油”字样的祈福活动和社会各界的捐款捐物。
中国与斯里兰卡的情谊源远流长。我辈亦欲效仿先贤,续写两国友谊辉煌。从人与人到国与国,汉语始终连接着心,承载着爱。山川异域,以汉语为桥;风月同天,为中国加油。
(作者系国际台斯里兰卡兰比尼中学广播孔子课堂汉语教师志愿者)